送给姐姐花应该送什么花(送给姐姐的花应该送什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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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二十日一早去了一趟西丽,约莫十点半的时间,天空如约(预报)下起了倾盆大雨,急忙返回车中,却已灌得个全身湿透…

七月二十日一早去了一趟西丽,约莫十点半的时间,天空如约(预报)下起了倾盆大雨,急忙返回车中,却已灌得个全身湿透,正应了儿子曾写的那句话:“倾城雨,亡者泪”。

一路驱车返回,下午1:20前来到基地,稍作休息后,换了行装,乘上班车到BM楼,刚一出门,又是一场暴雨,虽然撑了雨伞,鞋子却在洪流中淹没,一个下午的湿渗透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,怎么感觉都不舒服。踩着满是浸水的鞋底,不由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三哥刚到广州上大学时,写给家人的那封信:“广州每天都下雨,早上还是好好的天气,突然间就落起雨来了,地面总是湿湿的,家里穿来的布底鞋,从来都没有干过。”

三哥上大学的时候,家人都还从来没有到过南方,每天面朝黄土、背朝天的父母、姐姐,对南方的气候根本不了解,更想不到,穿了一辈子的千层底,怎么会到了南方就不适应了呢。

收到三哥的信后,姐姐花了八、九毛钱,购买了一双当时流行,但农村人平时却舍不得购买的塑料鞋底(70年代,看到有谁穿塑料底鞋,小朋友们就远远的喊:“皮底鞋、洋袜子,走路像个贼娃子”,其寓意是一般人是穿不起塑料底鞋、尼龙袜子的,凡穿塑料底鞋、尼龙袜子的,购买这些物什的钱非偷即抢),缝了鞋帮,寄往广州。此后三哥的鞋再也不会湿透了,即使被雨泡,也只是浸透鞋帮,那白色的塑料鞋底,无论怎么折腾,雨水都是奈何不了它。

那时姐姐已经出嫁多年,也已有了她自己的孩子,但是众多的娘家兄弟,只要是尚未婚配或者尚未外出工作,平日所穿的鞋子、衣物也还是姐姐在帮衬着做。衣服也还好,只是男孩子的鞋子格外费,之前总在黄土路上走,也倒还好,到上了高中、甚至大学之后,每日踩的都是水泥、沥青路面,鞋底不几个月就磨穿了。回家的时候,爸爸会剪一块旧车轮胎,往后掌(脚后跟位置)钉结实了,再往后穿透的不会是鞋底,而是鞋面的大母脚趾,这时,才肯拿出姐姐早已做好的新鞋换上,感受一番千层底的崭新与温馨。

姐姐做的千层底,用料和工艺应该是中国千年的传统,也是中华民族勤俭节约与物尽其用的典型代表。先是把穿过的旧衣物面料放在铁锅里与面糊搅匀,一张张拿出来,在面板上抹平了,一层层垫上、压实,再在太阳下晒干,形成约1~2个毫米厚的硬布板(我们当地叫ge bei)。使用时,按照鞋底样裁下四块、五块或更多,每一块四周各一圈、上、下面各包一层崭新的白布,垫在一起,一针针密密的缝了,历经数千针的辛苦,一双结实的鞋底才算衲好。

更小的时候,平时穿的是姐姐做的圆头鞋,底也是千层底,只是鞋帮靠脚面的部位要小一点。每每看到有同学或者亲戚穿驴脸鞋(脚面较深,两边各缝一块黑色松紧布的那种鞋),总是羡慕得不得了。有一年春节,妈妈带我和弟弟去孙家涧走亲戚的路上,跟妈妈说了,后来姐姐每次给我们做的鞋子更多都是驴脸鞋。驴脸鞋相对圆头鞋,鞋帮用料稍多点不说,关键是那块黑色的松紧布需要花钱到供销社购买,不像其它所有的布、线,都是自家种的棉花、自己纺线、织布做的布和线,完全自给自足。那年月,庄稼人的每一分钱都是从鸡屁股里掏出来的,一分钱都想掰成两半花,如今看起来不如眼的那份花销,在当时孩子多的家庭,确实需要家人平衡一阵子。

八十年代中期,我在西安上大学后,仍然穿着姐姐缝的冬棉鞋,厚厚的千层底、厚厚的鞋帮,穿上之后,再也没有冻过脚。

2013年,子子出生了,到了南方入冬的季节(稍冷的那段时间),一天晚上,妻说:“老人说孩子要穿自家人做的衣服才平安。” 我当时没有做声,思考半天后,一个人去了阳台,给姐姐打电话,想让早已做了奶奶的姐姐给她这个年幼的侄女做一件衣服。不到两周的功夫,一套带着喜气的婴儿冬装寄来了,加上路途时间,想是姐姐收到电话当天就开始购置布料、棉花,连夜缝制,赶到镇上邮寄了。

人生过了半百,回想起来,温暖心底的,总有姐姐衲的千层底。

写于2021年7月22日

关于作者: 鸟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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